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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慘遭滅門的中國石油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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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葉蓁

死於文革迫害的“海歸”博士蕭光琰。(網路圖片)


上個世紀50年代,留洋的中國學生刮起一股歸國潮,一千多名理工科高材生紛紛返回大陸故土。他們為中國科技做出貢獻,本應受到尊重,卻在中共接二連三的政治運動中屢次被打倒在地,喪失了尊嚴、自由甚至生命。

他們有的懷著學成歸來、衣錦還鄉的憧憬,有的懷著落葉歸根、思鄉情切的眷戀,但更多人懷著振興中華民族的理想,毅然放棄海外優渥穩定的環境,欲將一身所學報效國家。只是他們面對的故土,已經變成中共依靠謊言和暴力統治的黨國。等待他們的,必然是鳥盡弓藏的命運。

大名鼎鼎的蕭光琰,被稱為“中國石油之父”,因承受不住文革的殘酷迫害,含冤服毒而逝;3天後,妻兒也隨他而去。他的境遇,幾乎是這群海歸精英中最慘烈的一位。

一心報國 難辨中共用心

生長於日本,成材於美國,蕭光琰是一位少年得志的科學奇才。他9歲便通曉中日英三語,12歲入讀日本頂尖私立中學,19歲未讀高中便考入美國坡蒙那大學,22歲畢業並進入芝加哥大學化學系,25歲拿到物理化學博士學位,27歲被破格提拔為研究員,進入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並連續四年獲得美國石油行業的最高榮譽“石油金質獎章”。

在美國,他與美籍華人甄素輝結為夫妻,生活和美。然而到1949年,蕭光琰29歲時,他加入中共統戰組織——“中國科學工作者協會”,從此生活軌跡被改變了。中共在建政初期,人才緊缺,便利用海外華人的愛國之情,動員他們“回國大顯身手”。蕭光琰從未到過中國,但總想為自己的國家做些什麼。受到了中共誘騙,他認為這是為國效力的機會,決心返回完全陌生的家園。

甄素輝曾苦心勸阻:“我連中文也不會講,回中國幹什麼呢?現在是共產黨當政,我們沒有為共產黨做過貢獻,誰歡迎我們回去?”但他卻把中共當作親人,認為幫助中共就是幫助國家,因而不顧妻子的反對堅持回國。

出發前,蕭光琰聯系中共教育部,詢問中國石油工業需要什麼材料,他願意收集起來帶回去。得到答復後,他不惜花費數千美元,購置一批復印設備,與妻子沒日沒夜地尋找、復印、整理國家需要的“科技情報”。1950年底,這對夫妻帶著世界最先進的石油技術,來到舉目無親的中國。

經過鑒定,蕭光琰冒險帶回的材料非常珍貴,一下子彌補了中國石油技術的空白。他很快被分配到大連化學物理研究所,每個月領120元工資,擠公交車上下班。蕭光琰卻以苦為樂:他終於可以為國家做貢獻了。

海歸“異類”屢創科研奇跡

回國初期,中共給予他一定的優待,但蕭光琰一家生活在一黨專政的國家,仍然感到諸多不適。在北京暫住時,夫妻倆看到天安門的毛澤東畫像與“萬歲”標語,是在美國見不到的“奇景”。到大連安居後,甄素輝想買幅裝飾畫,在商店裏只能找到毛澤東畫像。工作之余,蕭光琰喜歡打網球、跳舞,穿戴、飲食都非常講究,這讓受黨文化毒害的同事、朋友非常不理解。

最要緊的是,蕭光琰把美國嚴謹高效的工作模式搬進實驗室,制定一系列“清規戒律”。他還經常不留情面地指出同事在工作上的疏漏,為此幾乎得罪了所有人。在民主國家裏習以為常的文明生活與工作態度,讓蕭光琰成了研究所裏的“異類”。

好在他是個典型的技術人才,只要有一個穩定的環境讓他鉆研石油技術,就可以踏實地生活下去。因而,他在中國工作十幾年,頻頻取得重大的科研成果。

在確定提煉石油的催化劑時,他堅持使用催化效率高、回收率高的鉑重整技術,一度成為中共宣傳的五項最重要的科技突破之一。從回國到60年代初,他先後發表29篇學術論文,其研究課題對石油工業起到根本性的推動作用。1961年,他開發出生物催化劑,領先西方國家40年。1964年,他又憑一己之力,耗時4個月研制出超高轉化率的催化劑,為石油制取攻克技術難題。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為石油領域做出傑出貢獻的科學家,竟在四年後含冤死於中共之手?其實,早在他回國9個月時,他便受到中共打壓,拉開了悲劇命運的序曲。

蕭光琰(後排左一)加入中國科學院石油研究所學術委員會。(網路圖片)


遭遇人生第一次打擊

1950年,朝鮮發動對南韓的侵略戰爭,企圖借助蘇聯與中共的力量,擴大共產勢力,這就是中共宣傳的“抗美援朝”戰爭。次年,毛澤東為戰爭造勢,在國內發動相應的“思想改造”運動。具有留美背景的蕭光琰第一次成為被中共批判的對象。

起初,人們不敢和蕭光琰說話,緊接著,有人在會議上公開把他列為“重點批判對象”,給他扣上“賣國”“崇洋媚外”“十足腐朽的資產階級思想作風”等罪名。他被質問的最多的是:“你在美國生活條件那麼好,為什麼選擇回中國?”蕭光琰無法理解這些毫無根據的責問,氣得摔眼鏡抗議,給領導寫信“討說法”,換來的是人們更多的質疑。

他的朋友、研究所黨委書記白介夫,曾道破運動的玄機:作為社會良心的知識精英崇尚思想自由,一直被中共視為潛在威脅。在奪取政權後,中共便發動思想運動,逼迫大批“科學家、藝術家、文學家站出來‘脫褲子割尾巴’”,以確立其領導地位。但是蕭光琰不懂政治內幕,憑正義的直覺為自己的名譽抗爭。當發現有冤無處訴時,他為此失望焦躁,徹夜難眠。有傳言說他出現自虐行為,用頭撞暖氣片發泄心中抑郁。

運動結束後,蕭光琰變得沈默寡言。單位的中共官員們達到了整人的目的,於是變換一副臉孔,給他做“思想工作”並道歉。蕭光琰果然以為之前的磨難是場誤會,沈浸在重獲中共信任的喜悅中。這時,他的女兒降生,給小家庭帶來陽光和歡樂,讓蕭光琰重拾在中國生活的信心。

平靜的生活沒過多久,1957年,中共又搞起了整風運動,引誘不明真相的知識分子提意見,以達到羅織罪名的目的。單純的蕭光琰再次落入中共圈套,以為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他拿著中共鼓勵“大鳴大放”的文章找領導談話,說他以前受到的批判是錯誤的。

還不到半年,政治風向立轉,中共在全國發起抓右派的行動,蕭光琰的研究所也召開黨委會,確定右派名單。有了上次被打擊的教訓,蕭光琰又變得謹言慎行、小心翼翼,以躲過變換無常的政治風波。所幸他沒被劃為右派,但在接下來的運動中,他一直承受著無休止的侮辱與迫害,直至去世。

運動下的淒惶歲月

1958年,蕭光琰卷入了“拔白旗”運動。“大躍進”後,中共把具有所謂“資產階級學術觀點”的人士劃為“白旗”,加以批判、鬥爭。蕭光琰由於“資產階級式”的生活與工作方式,長期受他人非議,不可避免地再次成為打擊對象。一時間,研究所的大字報鋪天蓋地,批判他有“學閥作風”,“拿著高額工資,幾年來沒有任何成果”,“接受捐書的錢是資產階級思想的集中體現”。

蕭光琰在苦悶與徬徨中迎來新年,參加單位的新年晚會。其中,一個名為《洋博士現形記》的活報劇帶給他始料未及的傷害。劇中人按照他的特點化妝成小醜,用誇張和侮辱性的臺詞、動作,對他進行嘲諷。聽著周圍人的哄堂大笑,蕭光琰只感到羞憤且無地自容。他曾傷心地說:“我這樣的人,如果人格被傷了,改造就慢了。”

之後的很長時間,蕭光琰精神消沈萎靡,無法工作。60年代初,中共暫緩對知識分子的批判,對“反右”、“拔白旗”中的過火做法進行“糾偏”。蕭光琰又像孩子一樣振奮起來,並表示“再不頹廢了,要拼命幹”。就在他刻苦鉆研、準備為石油領域拼命奉獻時,十年“文革”如疾風驟雨般從天而降,最終帶給他滅門之災。

文革一開始,蕭光琰就被批為“臭老九”,14歲的女兒被定為“黑五類學生”,從此生活變得一團糟。為了讓他隨時接受“群眾”監督,領導安排幾戶陌生人住進他家,占用臥室以外的其它空間,與蕭家夫婦共用廚房和廁所——他們幾乎毫無隱私可言。

夫妻倆為人彬彬有禮,即使面對這幫闖入者仍保持風度。他們從不與那幾家人搶爐竈做飯,總是等到最後,以致於常常錯過吃飯時間。有時候餓了,蕭光琰只能喝水、吃餅幹充饑。但屋裏的“鄰居”們總是帶著歧視的眼光,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表示與他們“劃清界限”。

蕭光琰還天真地幻想,這場運動遲早會結束,便一直默默隱忍著,和妻子、女兒互相扶持、鼓勵著熬過了兩年。1968年,文革轉向“清理階級隊伍”的運動,“工宣隊”進駐研究所。這時,就連一向不通政治的蕭光琰也預感到局勢的惡化。

白介夫的孩子與蕭光琰女兒(前)的合影。(網路圖片)


骨肉分離 相會九泉

10月5日,工宣隊裏的20名彪形大漢,全副武裝沖進蕭光琰家,查抄、搶掠,拿走一切值錢的家當,甚至把甄父留給女兒的家傳戒指也搶走了。這群暴徒還綁架了病中的蕭光琰,與其他“牛鬼蛇神”一同關進牛棚;甄素輝被強行調去農場參加“勞動改造”。溫馨的三口之家,一瞬間支離破碎。

離開相依為命的家人,蕭光琰也失去最後的精神支柱,眼下的日子愈發難過。工宣隊為了工作成績,汙蔑他是美國特務;為了挖出有力的“罪證”,他們每天對他拳打腳踢,甚至用特制的刑具“三角帶”猛力抽打。蕭光琰痛苦地高聲慘叫,招致工宣隊的無情譏諷與辱罵。一個隊員還根據當地人“白”“博”諧音的方言特點,給他起了侮辱人格的綽號“白屎”,以諷刺他的博士身份。

接著是沒完沒了的嚴酷“審訊”,被迫“徹底交代問題”。他們問他:“你在美國掙那麼多錢,生活那麼好,為什麼回到中國?”“你能把美國的資料弄到中國來,一定也能把中國的資料弄到美國去,你為美帝國主義搞了多少情報?”因為寫不出具有轟動性的材料,他只得一遍遍地自我檢討,前前後後竟然寫出二十幾份材料。

12月6日,蕭光琰經歷了一次可怕的鞭打,變得精神恍惚,一連四天喃喃自語:“共產黨的政策是會給出路的……”10日晚,又經歷了一次嚴酷的皮鞭審訊,他終於不願再忍受非人的折磨,偷偷服下大量安眠藥。11日早,工宣隊派人喝令蕭光琰起床時,發現48歲的他已停止呼吸。

自殺消息一出,工宣隊也深感不安,立即搜查每個收押者,防止他們繼續“畏罪自殺”。同時,他們為壯大聲勢,硬是宣布蕭光琰的死,是“階級敵人走投無路的選擇”,並貼出“特大喜訊”,高呼“乘勝前進,深挖一切階級敵人”的論調。

工宣隊又把甄素輝叫到研究所宣布:“反革命特務分子蕭光琰畏罪自殺。”得知丈夫的死訊,她表現得異常平靜。甄素輝看著丈夫的遺體,請求放兩天假,回家照顧許久不見的女兒。兩天後,鄰居們在臥室發現,甄素輝母女躺在床上蒙著被子,緊緊相擁像是酣然沈睡。原來,她們和蕭光琰用了同樣的方式結束生命,離開這個被中共玷汙的國家。

曾經,蕭家的才子滿懷熱情回到祖國,14年後,他帶著一身傷痛絕望辭世。他的故友白介夫用沈痛的筆調深情說:“歷盡淒風苦雨之後,他的一家竟選擇了這樣的方法駛進人生避風的港灣,這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痛。”

國人之痛,非獨蕭光琰一人。“海外歸來的是特務”,是文革期間對歸國科學家殺傷力最大的誣陷。根據僅存的資料記載,50年代從美國返回大陸的科學家中,自殺的還有清華大學的周華章、北京大學的董鐵寶、中科院力學所的林鴻蓀等7人,身陷囹圄者不計其數。還有更多人,沒能留下任何記錄,真相永遠隱匿在官方有意捏造的歷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