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校園語言暴力說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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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北京一項研究報告顯示，72％的被調查初中生表示，老師使用語言暴力對其造成了心理傷害。在另一項報告裏，81.45％的被訪小學生認為校園“語言傷害”是最急需解決的問題。可是，如何從根本上解決這一問題呢？這恐怕不只是提高教師素質這麼簡單的問題。因為我們稍加分析就不難發現，如今中國人生活的各個方面都彌漫著語言暴力。

2001年，中國一位語言學家在大陸年輕人中做過一個流行語調查，在前十名流行語中，“惡心”、“白癡”、“變態” 等具有強烈攻擊性的詞語赫然位列其中，高居第二位的竟是 “去死吧”。

而日常生活中，到處都可以聽到：“你有病啊？！” “你大腦進水了？！”之類的話。朋友之間開玩笑常會說：“待會搞死你！” 家長教育孩子，語言也是夾槍帶棒。“哭！就知道哭！哭也沒人幫你！” “你等著，治不了別人我還治不了你！”

臺灣朋友發現，中國大陸人說話時使用反問句非常多。“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早幹什麼去了？！”“哪有你這樣的？！”這種說話方式帶有強烈的責備，暗示對方 “笨”、“不正常”，用了反問句使得語氣更強。

也許使用這種語言的人並無惡意，只是人們已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不自覺地就帶出來了。中國大陸的年輕人從小就在這個環境中長大，可能以為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是這麼說話的，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其實，中國古人信奉的是“仁義禮智信”的做人準則，講究的是“溫良恭儉讓”“以和為貴”，處事與說話的態度方式自然是寬容和忍讓。可如今的大陸人只有通過像《大長今》這樣的韓劇中溫文爾雅的對話，才能體會到中土傳統文化的遺風。而前面所述的那種帶有強烈爭鬥意識的話語方式，則是一種中共黨文化現象，是中共鬥爭哲學和鬥爭實踐的產物。

因為在中共眼裏，暴力是一種“值得肯定”的品格，鬥爭是社會進步的 “動力”。在那七八年來一次的政治運動中，中共的媒體上處處充斥著 “批判”、“鬥爭”、“打倒”、“砸爛”、“橫掃”、“踏上一只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等等攻擊性極強的語言。中共的教科書、影視作品、文藝節目等等，都滲透著的鬥爭哲學，潛移默化地灌輸給一代代中國人，極大地改變了中國人的話語方式和思維方式，使人們遇到問題時，首先想到的不是包容、和解，而是如何 “治人”、“爭鬥”，其危害性不言而喻。

語言塑造了一個民族的獨特精神風貌，承載了一個民族的文化。如果徹底改變了一個民族的語言，也就毀滅了她的文化。所以要想徹底清除語言暴力，凈化語言環境，僅靠語言上的努力無法解決問題，我們需要的是從根本上改變黨文化的鬥爭思維，重新找回神州古國博大包容的心胸。

發稿：2013年6月26日    更新：2013年7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