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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之聲：《勃蘭特下跪》有感
打印機版 | 【投稿／反饋】 ◎殷之聲1998年9月4日《南方周末報》回眸·登載《勃蘭特下跪》(劉寶海文)配發了1970年11月25日時任西德總理的維利·勃蘭特在華沙猶太人死難者紀念碑前雙手合十下跪的照片。
勃蘭特在零下17°及雪後凜冽的寒風中當眾下跪，向二戰中被納粹屠殺的510萬猶太人沈痛哀悼，代納粹德國受過一事，當時有過報導，但有人卻對這種深深的負疚感和替人代過的下跪贖罪的真誠，視之為西方政客的虛假的表演。
二戰之後的人類世界，被人為的分割成了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人類對於相同事物和同一道理的理解，在這兩個世界裏變成了截然相反的東西。當時在社會主義陣營裏的報導，除了批判性的評述與抨擊，根本沒有提及威斯康辛集中營幸存者安妮小姐。當得知勃蘭特來華沙贖罪時，這位受盡淩辱而親睹納粹殘酷暴行的幸存者百感交集，讓小女兒莎莎給勃蘭特獻上一束法國"黃和平"玫瑰，勃蘭特接過鮮花，含淚親吻了小姑娘的臉頰，並祝福她母親健康長壽。
發生在近三十年前的這幕人性之劇，今天讀來仍讓人無法平靜。記得夏伊勒在其巨著《第三帝國興亡史》之扉頁曾有這樣的提詞：千年易過，納粹罪孽永難消彌。正是因為納粹罪孽如此深重，勃蘭特才有如此代人贖罪的下跪，才有他代人深深負疚的神情，才有他面對莎莎的"黃玫瑰"而含淚感激得到理解與寬宥的感人場面。也正是這種千年難消的罪孽，讓安妮小姐所代表的寬容人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驗證，邪惡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人性的良知、理性和寬容。安妮小姐的寬容和勃蘭特的贖罪真誠，都是人類良知與理性所特有的偉大屬性。
後來德國的復興和德國率先沖破鐵幕而走向自由，都與這種人類追求公正良知、理性和崇高人類情感密不可分!
更新：2002年12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