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天信命的光武帝

文/汉垣

刘秀是汉景帝的儿子——长沙王的后代。由于汉武帝采用“推恩令”,把诸侯王的土地分给诸侯王的子孙,把诸侯王的国土越分越小,到了刘秀这代,就只是个农夫了。

刘秀勤于种地。他的哥哥刘縯好养侠士,经常取笑刘秀。

正史《后汉书》记载:王莽主政后的地皇三年(公元22年),南阳发生饥荒,刘秀在南阳的宛县(今河南省南阳市)卖谷物。宛县人李通用“图谶”(即:预言的书)劝刘秀说:“刘氏复起,李氏为辅。”刘秀一开始不敢担当大任,想到王莽的败亡已出现征兆,于是在宛县起兵。次月,出现了有星在南方光芒四射的天象变化,代表着楚地将发生战争。在正史、古书中,战争,从来都是能从星相上预先看出来的。星相不变化,想发动战争也发动不起来;星相一变化,想阻止战争也阻止不了。

刘秀的哥哥刘縯起兵时,族人、亲戚恐惧,都逃亡、躲起来,说:“刘縯害了我们。”等见到刘秀穿上戎装,都吃惊地说:“(像刘秀这样)谨慎忠厚的人也干这样的事了(看来起兵是应该的了)。”才安下心来。

农夫刘秀一开始起兵时,因没有马,是骑着耕牛的,斩杀了新野的校尉,才有了马骑,打败了王莽。

刘秀先前在长安时,与刘秀住在同一个屋里的一个叫“强华”的人,献上《赤伏符》,说:“刘秀发兵捕不道”、“四七之际火为主”。“四”乘以“七”,是“二十八”。自汉高祖到光武帝刘秀,共二百二十八年,应了“四七之际”的预言。群臣因而上奏说:“受命之符,就是强华献来的《赤伏符》。现在符瑞的应验,很明显,应该上答天神,来顺应众望。”刘秀于是在公元25年,派人筑土为坛(即:建筑了天坛),祭天,把自己即皇帝位的事,报告上天。古代的皇帝登基,都要向上天报告。

由于刘秀是因为预言才起兵的,因此深信预言。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皇历二月,皇帝刘秀因日食避开皇宫正殿,读“图谶”(预言的书)十分感兴趣,以至于在廊下的露气中坐了很久。

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皇历九月,地震。刘秀下诏说:“大白天发生地震,南阳尤其厉害,错误在君主我。鬼神不会顺应无德的人,灾祸将殃及官吏平民,朕非常畏惧。现在下令南阳不要征收今年的赋税。要派人把犯死罪的人,罪减一等;判流放的犯人都解开枷锁,给他们丝絮的衣服穿。”刘秀还多次赐给鳏、寡、孤、独、贫困的人粮食。古代的皇帝不但爱民,还常常抱着对上天的敬畏。

中元元年(公元56年)刘秀向天下宣布“图谶”(预言的书)。刘秀信天敬天,活到了六十二岁,在皇帝中比较长寿。

刘秀每天上朝,会见公卿、武将,到夜里才睡。太子见他勤劳不怠,劝他休息,他说:“我乐此不疲。”兢兢业业,唯恐有做的不够的,故而能使政事处理的明白、谨慎。

刘秀为什么叫“刘秀”呢?刘秀出生时,有光照亮屋中,亮如白昼。他的父亲找人占卜,占卜的结果是不可言说的吉兆。当年县里的庄稼一根茎上结出了九个穗。庄稼长得好,就是“秀”。因此,他的父亲给他起名叫“刘秀”。

有会看天象的人,名叫“苏伯阿”,为王莽出使到南阳,遥望见舂陵的城郭,叹道:“天子之气很旺盛。”当初,道士西门君惠、李守也说刘秀当为天子。他们都是能预知未来的人。刘秀能从农夫,成为皇帝,是因为天意。

刘秀起兵,是因为相信预言,因此,刘秀当上皇帝后,更加敬天信命。

人们常常被刘秀参加的激烈的战争吸引了眼球,却往往忽视正史中刘秀的命运始终与“图谶”联系在一起。

刘秀用他的一生演绎了人类的历史是上天安排的。刘秀一心想种地,却当了皇帝;刘秀的哥哥刘縯有雄心,可是没有当皇帝的命,被其他豪强杀死了。上天让一个人当皇帝,即使他是个农夫,他就一定能当皇帝;上天不让一个人当皇帝,即使他有再大的雄心也白搭。在正史中,朝代的更替总是与天象变化联系在一起。

(《后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