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诗两句 夺却状元科

文/陆文

明代我们乡有一位徐生,年轻博学。一天,偶然在山野中行走,前面遇到一条溪流,水深不到小腿,提着裤脚就可以趟过去。

他已经脱掉鞋子,正准备趟水时,忽然看见一位女子,远远的向他走来,站在身边望着他。年纪大约有十七八岁,容貌非常漂亮,体态风度也很好。只见她对着溪流不说话,犹豫着怅然相望,好象要过去,又遗憾没有桥似的。

徐生对她说:“美人,你想过河吗?”女子微微一笑。徐生又说:“美人你想过去,但是你的罗袜难以渡过溪流,怎么办呢?”女子就低头看着自己,仍然微笑着,流露出不胜羞涩的样子。徐生笑着说:“我的后背可以当作舟船,背你过去吗?”女子对他点点头。

接着,她就用双手攀着徐生的肩膀,徐生用两手挽着女子的双腿,背她走到了溪流中。清彻的溪水,照映出她的身影,于是徐生不自觉地低声吟诵道:“玉女渡银河,红裙罩绿波……"

诗还没有作完,已经到了对岸。女子从徐生的背上下来,接着他的诗吟说:“只因诗两句,夺却状元科!”说完就不见了。

徐生既惊奇,又后悔,忽然明白:这是神人在试探自己,他知道自己刚才吟的那两句诗,内含有些轻薄,格调不高。致使刚才的那位女神不甚满意,但对她续吟的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却想不明白。

后来,徐生在明英宗天顺年间的乙丑年,考中了進士第二名。这时他明白了:自己本来是可以考上状元第一名的,只因当时那两句诗,流露出不健康的东西,神便褫夺了自己中第一名状元的资格,降至第二名!

神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身边,看着、听着我们的每一言、每一行。噫!可不慎哉?

(事据清代弈钧《耳食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