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燕归来

◎史然 整理

【明心网】编者按:古人相信神灵的存在,也相信人通过修道可以成神,因此在记载这样的事情时没有半点的怀疑。对神灵的敬畏及对修道人的尊敬是中国五千年文化的精髓之一。想必后人视来家筑巢的燕子为吉祥与此典故有关。

后魏时有位叫元道康的隐士,字景怡,隐居在林虑山。幽深的山谷云雾缭绕,茅屋静掩,他已有二十多年未涉足尘世。在山中,他服用灵芝仙草,坚定修道的志向。

高欢做丞相时,先后三次请他出山,元道康都以时局正乱为由而推辞了。等到高洋做丞相时,又来请他出山,他仍然没有去。

元道康的书斋里有一对燕子,年年飞来筑巢。元道康因为朝廷连年征召都没有去,惧怕引来灾祸,不禁暗自哀叹。一天晚上,秋月朗朗,清风阵阵,元道康面向明月沉思。

忽然听到燕子叫着元道康的字,说:“景怡,你本来澹泊安然,自得其乐,为何今日愁思如此之深呢?”元道康很惊异,谁在与他讲话,发现燕子能言语。

燕子又说:“景怡景怡,要终身快乐。”

元道康说:“你是鸟却会说话,为何在我的屋里筑巢?”

燕子说:“我被上帝责罚,暂为禽鸟。因为仰慕你高尚的道德,故来与你相依。”

元道康说:“我忘却名利,不愿步入人间,所以才闭关修道,发扬光大道家学说,正象你所说的那样。”

燕子说:“天下隐居之人,尽是沽名钓誉之辈。唯有你真正懂得道法,超然尘世之外,所以神灵尊敬你、关注你,万种生灵都归服于你的德行。”接着又说:“我明日天亮时,到前面的溪边有话给你说。”

于是,道康来到南面的溪边去等候燕子。等到天亮时,只见两只燕子从北面的山岭飞来落到山涧,一只化为青衣童子,一只化为青衣女子。他俩走上前来对元道康说:“今天我们就要回天上去了,为了告诉你的命运,所以才来这里点化你,否则就没有什么留作纪念的了。你有隐居的志向,神灵都会嘉许的,你的寿命还有四十岁,就以此来作为对你的报答吧。”说完,又变成一对燕子飞走了,不知所往。

这时的元道康已经四十岁了,后来果然八十一岁才逝去。

(出《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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