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推功讓能

文/陳必謙

紀元618年,李淵建唐,李世民受封為秦王。房玄齡則官拜秦王府記室,封爵臨淄侯。房玄齡每次隨秦王征戰,獲勝後,其他將士爭相搶奪珍寶之物,唯獨房玄齡收天下志士,與之相結,使得人人願為秦王盡死效力。秦王為此稱贊房玄齡說:“漢光武帝得鄧禹,其門下文武眾官,更加親密。今我得房玄齡,猶光武得鄧禹也!”

就連唐高祖李淵也高興地說:“玄齡為人誠摯機敏,每為吾兒陳事,雖在千裏之外,猶如對面相語。宜當大任。”

武德十年正月,唐高祖李淵禪位給了太子李世民,改年號為貞觀。自唐太宗李世民繼承唐朝皇位之後,勵精圖治,善於納諫,與大臣們共論興衰存亡之事,時時警誡自己,使唐王朝進入了“貞觀之治”這一著名的歷史時期。

貞觀元年(627),唐太宗任命房玄齡為中書令,中書令就是當時的宰相。這一年的九月,唐太宗對朝中官員論功行賞,並讓陳叔達在殿下唱名示之。結果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尉遲敬德、侯君集等功名列第一。房玄齡封爵刊國公,食邑一千三百戶。其余大臣皆依次封拜。

唐玄齡為人非常謙虛謹慎,對於論功行賞之事深為不安,面奏唐太宗說:“陛下,臣功第一,心不自安。”

房太宗說:“昔漢高祖封賞大臣,蕭何居諸臣之先,你就是我的蕭何,功列第一,理所應當。”

房玄齡當即叩頭謝過,然後又對唐太宗說:“陛下,秦府舊人,未遷官者多矣,他們都抱怨說:‘吾輩奉事陛下左右多年,今論功行賞,反而居位前太子、齊王府大臣之後。(房玄齡原先並不在李世民府中工作,是後來者)’臣認為不大妥當,應當給他們加封適宜的官爵。”

唐太宗說:“王者至公無私,因此能服天下人之心。朕與卿等每日所衣所食皆取之於民,所以設官定職是為了百姓,當選擇賢能之人而用之,豈能以親舊為先後哉!新而賢,舊而不屑,又怎能舍新而取舊乎?”

後來,房玄齡對那些非議過自己的人,並不忌恨,反而謙誠相待,多予關心,使其不再怨悵。

綜觀房玄齡的一生,可以說清明廉潔,一心奉公。歷代史學家在評論唐代宰相時,無不首推房玄齡,總是說:“唐代賢相,前有房、杜,後有姚、宋。”唐人柳芳贊道:“房玄齡佐太宗定天下,及終相位,凡三十二年,天下號為賢相。然跡無可尋(隱隱然不事吹噓),德亦至矣。故太宗定禍亂,而房玄齡不言己功。王珪、魏征善諫,房玄齡贊其賢:李積、李靖善將兵,房玄齡行其道。使天下能者,共輔太宗,理致太平,善歸人主。真賢相也!房玄齡身處要職,然不跋扈,善始善終。此所以有賢相之令名也!”

(事據《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