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語中秋月 來照千家圓

文/宋紫鳳

有朋友提醒我該寫一篇關於中秋節的東西了。我猶豫了許久,竟不知從何寫起,卻想起在“希望之聲”的一檔文化節目中,嘉賓文昭先生說過的一句話:“文明不是只存在於圖書館、博物館或是記憶中,她必須是活著的,必須是我們正在實踐的。”而這大概正是我此時竟覺無從落筆的原因,因為有關中秋節的印象雖仍美如煙花,暖如月色,卻似乎只存在於斑駁的故紙堆中。

中秋節之諸多風俗,現在很多地方已經見不到了,譬如拜月。而我祖母在世時,每至中秋,必在庭中設案,陳設月餅,瓜果之類。月餅是祖母親手烤的,餅面圖案大抵是玉兔月宮之類,而西瓜則如《帝京景物略》所說“分瓜必牙錯,瓣刻如蓮花”。鋪陳完畢,再領著一家人對月而拜,各有所禱。小孩子們也跟著拜,磕頭的時候也很認真,心裏卻盤算著案上的月餅,還有餓到磕完了頭才能吃的那頓很晚的飯。說起這些,心如佳月,月如夢色。

而如古人於中秋夜傾城而出,竟夕歡樂之類的盛況,竟是不可再得了,那也真是只有太平之年,盛世之民才能享有的福份。今天的中秋,月餅還是有的,只是在大陸那個環境,一切都在變,月餅也是花樣翻新,最貴者,有黃金白銀月餅,最奇者,有八年不變質的“木乃伊”月餅。

當然,說起中秋節之種種印象,合家團圓才是最重要的。換言之,中秋節可以沒有舞龍,可以沒有放燈,可以沒有月餅,甚至可以沒有月亮,但至少要有一家子人,倒不一定饕餮豪嚼,哪怕只是圍爐夜話,才能叫中秋。

正因為中秋節實在是一個喜慶的佳節,而這個世道最缺少的就是喜慶,所以我從未寫出過一個喜慶的中秋來。在2011年的中秋,朋友向我推薦了一臺廣播節目,題目是《但願人長久——小清清的中秋節》。這個節目講述的是小清清一家在中秋節大團圓的故事,但在團圓之前,小清清的父母,牛進平先生和張蓮英女士因為信仰“真、善、忍”,被中共殘毒之極的迫害。他們在接受采訪時講出的九死一生的經歷,字字都是泣血而成,句句令人痛至心髓。

而在此中秋之夕,月圓之夜,還有一家人牽動著千千萬萬人的心,這就是高智晟律師,耿和女士,和他們的格格與天宇。高智晟律師終於活著走出了共匪的鬼獄,但卻如當年的陳光誠先生一樣,剛出監獄,又進圍城。數年的黑牢迫害,高智晟律師的記憶力與語言能力嚴重衰退,他出獄後終於得與大洋彼岸的至親們第一次通話後,兒子天宇卻傷心的發現“爸爸不會說中文了”。這個中秋夜,月圓,人不圓!

我也總忘不了在那檔節目最後時,小清清稚嫩的聲音,她說“我老見不著爸爸媽媽,我想爸爸媽媽我就蹲廁所哭。我就想爸爸媽媽能吃著好吃的嗎。現在到美國了,自由了,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很自由,能跟爸爸媽媽過節了” 今天應該是小清清一家在自由的天空下度過的第四個中秋節了,想到這些,心裏終於透出了一絲有如雲破月出的明亮。而我也希望藉此一方月色,遙祝小清清一家合家幸福,遙祝高律師一家,早日團圓,早日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