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棲何處(圖)

於海心

文/於海心


二十幾年前的一個春日的中午,一個小女孩放學回家,沒帶鑰匙,等著媽媽回家開門。小女孩呆呆的看著門上的鎖,在思考,家是什麼。如果有一天,自己離開了這個家,家在哪裏。如果房子裏沒有了媽媽,房子還是不是家。小女孩還在想,大哥不在家裏,不和媽媽在一起,大哥有沒有家呢?

那是一個春日的正午,北方的春天的陽光微微刺眼,那剛從解凍的泥土中流淌出來的水汽和涼意,攜著草根的陣陣幽香,在春日的光影中蕩漾。小女孩求而不解的淡淡的愁緒,隨著光影彌漫,一顆疑問的種子隨著小女孩的嘆氣,落到了心裏,任是外面的世界春光爛漫,卻化不開種子的殼兒。

媽媽回來後,小女孩問,媽媽,大哥比我大多少。小女孩又說,媽媽,這太不公了,如果你將來到60歲的時候走了,大哥都35歲了,我還不到20歲。媽媽忍不住笑說,那媽媽爭取也活到你35歲以後再走。小女孩還是覺得委屈,說,可是,媽媽,不管怎樣,你和大哥都比和我在一起多十幾年啊。對尚未到來的人世間的離別的擔憂,在小女孩心裏,竟是一種縈繞在心頭的愁雲,揮之不去。哥哥回來的假期,在和哥哥一起嬉戲玩鬧的時光,心裏總有淡淡的擔憂,想留住時光,留住快樂,留住親人。但是離別的日子卻是一刻不肯停頓的到來,每一次離別,對善感的小女孩來說,都是一次傷害。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再一次勾起了對家的思考和向往,卻依舊是一個無解的疑問。時光的腳步把當年的小女孩帶進了大學時代,一本《轉法輪》出現在大學女生的生命中,那是怎樣的一個夜晚。宿舍的燈已經熄了,我無法再看書,但是我知道書在那裏,就在我的床頭,這一刻,就這樣到來了。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我看到另一個我,從這個軀體中出來,因為沒有了束縛,變得更加高大,這個我,緩緩離開這個身體,帶著無限的感恩,對著床頭的書一拜、再拜,拜了又拜,我靜靜的看著,享受著殊勝、感恩、寧靜和踏實。以後的幾個晚上,夜夜都是如此。

在看到《轉法輪》的那一天,我明白了家是什麼,家在哪裏。多年前心中那個冰封的疑問的種子,在解凍發芽,緩緩綻放,一朵水蓮花在心中盛開,綻放出飽滿的喜悅和幸福。家,就是永恒,是心靈的棲地,靈魂的歸宿。穿越時光,仿佛看到那個小女孩還在那裏,在家的門前思索家的含義,今天的我,離家已經很近了,我回身拉起小女孩的手說,來吧,和我一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