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中何止毀滅了千件“獸首”?

◎李悔之

【明見網3月2日訊】這些天,為了園明圓的二個“獸首”,許多媒體和國人對法國佳士得展開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憤怒聲討。這種愛國熱情無疑是值得贊賞的。然而,有些人卻不知道,在十年“文革”中,中國的有無數珍貴文物遭遇滅頂之災。僅966年 11月9日至12月7日,以北京紅衛兵“四大領袖”之一的譚厚蘭率領的紅衛兵共毀壞文物6,000余件,燒毀古書2,700余冊,各種字畫900多軸,歷代石碑1,000余座,其中包括國家一級保護文物的國寶70余件,珍版書籍1,000多冊!

在這場舉世罕見的浩劫大浩劫中,有不知多少比佳士得拍賣的兩個“獸首”貴重多少倍的文物慘遭毀滅或毀壞。下面,是網友Unknown根據相關資料統計的“文革”中被毀滅、毀壞的我國部份文物:

為了園明圓的二個“獸首”,喉舌媒體不遺余力地進行愛國主義宣傳,“愛國者”們開展群情激昂所謂的索要。其實只要在網上搜搜,即可知道,在破壞文物方面,英法聯軍與紅衛兵比起,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網上隨便搜搜,即有成果。

1966 年10月間,中央文革“紅人”戚本禹指使北京師範大學紅衛兵頭領譚厚蘭去山東曲阜“造孔家店的反”。11月9日,譚厚蘭率領兩百余名紅衛兵來到曲阜,聯合曲阜師範學院紅衛兵,發動無產階級貧下中農聲討孔夫子,要砸爛孔墳。他們先請示了戚本禹、陳伯達,陳伯達批示“孔墳可以挖掉”,於是這裏的孔府被封,孔林蒼松古柏被伐,墳被扒墓被掘,三孔書籍化紙為灰,無數石碑被砸被拔。

1966年11月28、29日連續兩天,數十萬人聚集曲阜,召開“徹底搗毀孔家店大會”。大會向毛澤東去“致敬電”,“匯報一個激動人心的消息”:“敬愛的毛主席:我們造反了!我們造反了!孔老二的泥胎拉了出來,‘萬世師表’的大匾我們摘了下來……孔老的墳墓被我們鏟平了,封建帝王歌功頌德的廟碑被砸碎了,孔廟中的泥胎、偶像被我們搗毀了……”對於這個“致敬電”,毛澤東末予置詞。

從1966年11月9日至12月7日,譚厚蘭率領紅衛兵共毀壞文物6,000余件,燒毀古書2,700余冊,各種字畫900多軸,歷代石碑1,000余座,其中包括國家一級保護文物的國寶70余件,珍版書籍1,000多冊,這場浩劫是全國“破四舊”運動中損失最為慘重的。

由於戚本禹稱贊掘孔子墳的譚厚蘭他們“造反造得很好”,掘墳風此後迅速刮遍神州大地。除了挖不著的,凡史籍中有記載的古人,差不多都在1966年遭到厄運。

“時髦”的改名浪潮:

為了顯示“革命”,破“國舊”開始後,紅衛兵在神話神州大地上掀起了改名浪潮。

改名運動早在8月18日毛澤東在天安門接見紅衛兵時就已經開始了。這天,穿著舊軍衣的北京師範大學附屬女子中學的宋任窮之女宋彬彬把一枚紅衛兵袖章給毛澤東載在了左胳膊上。毛澤東問她叫什麼名?宋彬彬回答後,毛澤東說:“是不是文質彬彬的彬?說要武嘛。從此,她改名為宋要武。”

此後,一些人紛紛效仿,把所謂帶明“封、資、修”色彩,帶有小資產階級情調的名字,例如什麼“梅、蘭、竹、雲”、“春、夏、秋、冬”的,或者帶有孔孟之道特征的“仁、義、理、智、信”等等,都改為“革命化”的名字,公安局戶籍管理部門則以“報則速批”為原則,表示了對這種“革命行動”的支持。

除了改人名外,地名、店鋪、公交車站、單位名稱,都掀起了改名風潮。在北京,公共汽車站的站牌全被紅衛兵塗上了“打碎舊世界,建立新世界,改掉舊站名,建立新站名”的標語。同仁醫院被改成工農兵醫院,協和醫院被改成了反帝醫院,東安市場改成東風市場,長安街被改為“東方紅大路”,東交民巷改為“反帝路”,西交民巷改為“反修路”,越南民主共和國駐華大使館所在地“光華路”改為“援越路”。

在破“四舊”運動中,位於前門大街享有盛名的全聚德烤鴨店,也受到紅衛兵的“革命”,8月19日晚,上千名紅衛兵闖進了全聚德烤鴨店,將掛在店門口已經70余年的“全聚德”的招牌砸爛,換上了由紅衛兵事先寫好的“北京烤鴨店”的牌子。紅衛兵把原來掛在店鋪裏的山水畫全部撕毀,換上了毛主席畫像,又推舉出10名紅衛兵當烤鴨店的“治安員”、“服務員”、“毛澤東思想宣傳員”,長駐店鋪。8月20日一大舊,經過紅衛兵小將“革命”的新型烤鴨店誕生了。前門貼著一張醒目的標語:“歡迎工農兵進餐”。

改名浪潮也迅速波及到全國其他城市。造反的學生和工人稱之為:“橫掃千軍如卷席。”

風俗習慣大“改革”

破“四舊”中有破除四舊風俗和舊習慣兩項,占了“半壁河山”,因此紅衛兵對於這項事業投入了很高的熱情。

香水、尖頭皮鞋、窄腿褲均屬於“資本主義的東西”,一經查出,立即實施革命制裁。《人民日報》對此舉予以聲援,引用紅衛兵的話說:“難道工農兵還抹香水、穿尖頭皮鞋嗎?”在上海,革命小將限令西餐店停業,服裝、皮鞋店停止出售“奇裝異服”,凡發現行人中穿尖頭皮鞋者責令脫下,赤腳走路;穿著、發型顯得“時髦 ”的就被剪去一刀。與此同時,上海街頭的許多西洋雕塑被砸毀,教堂被沖擊。

隨著破“四舊”運動的深入,涉及的問題越來越多。有的紅衛兵小將們提出,要求改變我國的現有交通規則,要變右側通行為左側通行,他們說右側通行,求是革命規則,是右派份子們的規則。在中國這樣的革命國家,應該是左派處處通行。同時,他們還提出交通路口的指示燈也有路線問題,因為交通規則說明,紅燈停綠燈行這也不符合左派的要求,紅色代表革命,黃色代表資產階級,怎麼能紅色一出現就停止呢,怎麼處處與紅色作對呢?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紅燈行、黃燈停才對!

破“四舊”運動是伴隨著紅衛兵運動的興起而肆虐神州的。到1968年暑期,大學仍不招生,工廠仍不招工,六六、六七、六八3屆高中畢業共400多萬人待在城裏無事可做,成為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報》文章引述了毛澤東指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有。”有近2,000萬知青上山下鄉,接受“很有必要教育”去了,紅衛兵運動逐漸停止。隨著陳衛兵運動的衰落,破“四舊”運動逐漸煙消雲散。

伴隨著“文革”風暴的出現,破“四舊”運動興起

1966年6月1日,《人民日報》發表了陳伯達炮制的《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社論,第一次明確提出“要年底破除幾千年來一切剝削階級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

1966年8月1日至8月12日召開的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通過了《關於文化大革命的決定》(簡稱《十六條》),進一步肯定了破“四舊”的提法。但如何破“四舊”,中央沒有說明。1966年8月18日,召開“慶祝文化大革命大會”,並舉行大規模的遊行。這一天,毛澤東第一次接見了紅衛兵。

從這天起,受毛澤東接見的30萬北京紅衛兵“小將們”走向街頭,張貼傳單和大字報,集會演說,開始了所謂的“破四舊”運動,他們的目光從店鋪轉向包括歷史文物在內的更加廣泛的目標。

紅色的風暴席卷了北京的千家萬戶,在20天左右的時間裏就有十萬多戶少了家。一切外來的和古代的文化,都是掃蕩的目標。中學紅衛兵(加上少數大學生)殺向街頭,以打爛一切“四舊”物品為宗旨,把北京城內外砸了個遍。新聞輿論對於紅衛兵的行動給予了大力支持。8月23日,《人民日報》發表了社會《好得很》,社論指出:“紅衛兵小將們以毛澤東思想為武器,正在橫掃一切剝削階級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的灰塵……”在紅衛兵抄家高潮中,人民日報又發表社論《不準抹殺紅衛兵析功勛》,號召紅衛兵對“那些吸血鬼、寄生蟲”動手,“把他們的金銀財寶、殺人武器、變天賬拿出來展覽……”

北京破“四舊”運動開始後,很快蔓延到上海、天津和全國各大城市乃至廣闊農村。在破“四舊”過程中,北京市有11.4萬多戶抄家。按周恩來總理的說法,上海“抄了十萬戶資本家。”本國上下總共約有1,000多萬人家被抄,散存在各地民間的珍字畫、書刊、器皿、飾物、古籍不知多少在火堆中消失。

文物古跡,圖書、字畫,成為破“四舊”的重點打擊對像,破“四舊”運動如火如荼展開了,文物古跡,圖書字畫等文化遺產,均成為“革命”對象的重中之重。北京1958年第一次文物中保存下來的6,843處文物,竟有4,922處被毀,其中大部份毀於1966年的八、九月間。

就連偏遠的新疆,文物古跡也受到沖擊。新疆吐魯番附近火焰山,有個千佛洞,洞內壁畫是珍貴的藝術品。二十世紀初,俄、英、德國等貪婪的商人曾盜割洞內壁畫,賣到西方。但它們畢竟還珍藏在博物館裏,並未毀掉。而紅衛兵卻將剩下的壁畫中人物的眼睛挖空,或者幹脆將壁畫用黃泥水塗抹得一塌糊塗,使這些珍貴的壁畫成為廢物。

在紅衛兵抄家的過程中,居民家中珍藏的古舊圖書和字畫,也遭到清洗。被譽為為“中國最後一個‘大儒’”的國學大師梁漱溟先生,就遭到紅衛兵抄家厄運。他後來回憶道:“他們撕字畫,砸古玩,還一面撕一面唾罵是‘封建主義的玩意兒’。最後是一聲號令,把我曾祖、祖父和我父親在清朝三代為官購置的書籍和字畫,還有我自己保存的……統統堆到院裏付之一炬。”

在紅衛兵破“四舊”過程中,林彪、陳伯達等人對於被列入“四舊”的文物字畫大肆掠奪。這無疑是對破“四舊”運動最大的諷刺。據北京文物管理處文物工作人員事後寫的揭發材料,林彪、葉群拿走文物字畫1,858件,圖書5,077冊,筆134支,紙1,451張,本159本,唱片1,083張。陳伯達拿走文物432件,字畫127件,字帖301 冊,圖書5,355冊,筆159支,紙13卷,本4本。康生和江青也是“四舊”的收藏者。1970年秋,江青約康生去文物管理處挑選珍品。她選了一只18K金的法國懷表,表上鑲有近百顆珍珠,寶石,並配有四條金鏈,僅付了7元錢。1990年,康生搜刮的文物移到故宮作“內部展覽”,人們才知道康生將大批國寶據為麼有,被康生掠入私囊的無價之寶竟多至上千件。

1·炎帝陵主殿被焚,陵墓被挖,焚骨揚灰。(如果宋楚逾去大陸提出要拜祭炎帝陵,真不知該如何應答)

2·造字者倉頡的墓園被毀,改造成了“烈士陵園”。

3·山西舜帝陵被毀,墓冢掛上了大喇叭。

4·浙江紹興會稽山的大禹廟被拆毀,高大的大禹塑像被砸爛,頭顱齊頸部截斷,放在平板車上遊街示眾。

5·世界佛教第一至寶,佛祖釋尊在世時親自開光的三聖像之一八歲等身像被搗毀面目。

6·孔子的墳墓被鏟平,挖掘,“大成至聖先師文宣王”的大碑被砸得粉碎!廟碑被砸碎了,孔廟中的泥胎塑像被搗毀。孔老二的七十六代孫令貽的墳墓被掘開。

7·和縣烏江畔項羽的霸王廟、虞姬廟和虞姬墓。香火延續兩千年至今日,“橫掃”之後,廟、墓皆被砸成一片廢墟。文革後去霸王廟的憑吊者,見到的只是半埋在二裏半露在地上的石獅子。

8·在橫掃一切的風暴中,霍祛病的霍陵也遭了殃。香燭、簽筒被打爛之外,霍祛病的塑像也毀於一旦。

9·頤和園佛香閣被砸,大佛被毀。

10·王陽明文廟和王文成公祠兩組建築包括王陽明的塑像,全部在文革被平毀無遺。

11·古城太原的新任市委書記三把火,第一把是砸廟宇。全市一百九十處廟宇古跡,除十幾處可保留外,通通毀掉。他一聲令下,一百多處古跡在一天之內全部毀掉。山西省博物館館長聞訊趕到芳林寺,只撿回一包泥塑人頭。

12·醫聖張仲景的塑像被搗毀,墓亭、石碑被砸爛,“張仲景紀念館”的展覽品也被洗劫一空。“醫聖祠”已不復存在。

13·河南南陽諸葛亮的“諸葛草廬”(又名武侯祠)的“千古人龍”、“漢昭烈皇帝三顧處”、“文韜武略”三道石坊及人物塑像、祠存明成化年間塑造的十八尊琉璃羅漢全部搗毀,殿宇飾物砸掉,珍藏的清康熙《龍崗志》、《忠武志》木刻文版焚燒。

14·漢中勉縣“古定軍山”石碑,也因諸葛亮是個“地主份子”而被砸毀。

15·書聖王羲之的陵墓及占地二十畝的金庭觀幾乎全部平毀,祗剩下右軍祠前幾株千年古柏陪伴書聖失去了居所的亡魂。

16·文成公主當年親自主持塑造松贊幹布和文成公主二人的塑像,安放覺拉寺被搗毀。

17·合肥人代代保護、年年祭掃的“包青天”墓,也毀於一旦。

18·河南湯陰縣中學生將岳飛等人的塑像、銅像,秦檜等“五奸黨”的鐵跪像,連同歷代傳下的碑刻“橫掃”殆盡。

19·杭州革命青年砸了嶽廟,連岳飛的墳也刨了個底朝天。嶽武穆被焚骨揚灰。

20·阿拉騰甘得利草原上的成吉思汗陵園被砸了個稀爛。

21·朱元璋巨大的皇陵石碑被拉倒;石人石馬被炸藥炸得缺胳膊少腿;皇城也拆得一幹二凈。

22·海南島的天涯海角,明代名臣海瑞的墳被砸掉,一代清官的遺骨被挖出遊街示眾。

23·湖北江陵名相張居正的墓被紅衛兵砸毀。焚骨。

24·北京城內的袁崇煥的墳被夷成了平地。

25·黎平故裏安葬的是明末名臣何騰蛟,他的祠堂中的佛像被掃了個一幹二凈,而且把黎平人最引以為榮的何騰蛟的墓給挖了。

26·吳承恩的故居在江蘇淮安縣河下鎮打銅巷。他的故居不大,三進院落,南為客廳,中為書齋,北為臥室。幾百年來,曾有無數景仰他的人來此憑吊此故居和他的墓。可是當時《西遊記》成為“封、資、修”(封建主義、資本主義、修正主義)裏的“封”,吳氏故居也就“被毀為一片廢墟”。

27·紅衛兵掘開蒲松齡的墳,教書匠蒲松齡真窮,墓裏除了手中一管旱煙筒、頭下一叠書外,只有四枚私章。他們對蒲氏私章不屑一顧,棄之於野。屍體被搗毀.

28·建於1959年的吳敬梓紀念館在文革中被鏟平。

29·山東冠縣中學紅衛兵在老師帶領下,砸開千古義丐武訓的墓,掘出其遺骨,擡去遊街,當眾批判後焚燒成灰。

30·張之洞的墳被刨開。張是個清官,墓裏沒一點珍寶,紅衛兵將張氏夫婦尚未腐爛的屍體吊在樹上。張氏後人不敢收屍,任屍體吊在樹上月余,直到被狗吃掉。

31·北京郊區的恩濟莊埋有同治、光緒兩朝的宮廷大總管李蓮英的墓,鑿開的墓穴裏,只有頭骨,不見屍骸,衣袍內滿是珠寶,後不知所蹤。

32·河南安陽縣明趙簡王朱高燧的墓被挖毀。

33·黑龍江黑河縣有座“將軍墳”,因為屬於“帝王將相”,也遭到嚴重的破壞。

34·宋代詩人林和靖(967-1028)的墓也在被毀之列。

35·清末章太炎、徐錫麟、秋瑾,乃至“楊乃武與小白菜”冤案中的楊乃武的墓,都在“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口號聲中作了犧牲。

36·一位年輕的中學老師領著一幫初中生以“讓保皇派頭子出來示眾”為由,刨開康氏墓,將他的遺骨拴上繩子拖著遊街示眾。革命小將們一邊拖著骨頭遊街一邊還鞭撻那骨頭,好像相信康氏靈魂附著在骨頭上似的。遊完街,康氏的頭顱被送進“青島市造反有理展覽會”,標簽上寫道:“中國最大的保皇派康有為的狗頭”。

37·浙江奉化縣溪口鎮蔣介石舊居,蔣氏生母的墓被上海的大學生領導的寧波中學生掘開,其遺骸和墓碑都被丟進了樹林。

38·南漳縣為抗日名將張自忠建造的張公祠、張氏衣冠冢和三個紀念亭均被破壞。

39·楊虎城將軍,雖被國民黨處決,仍是紅衛兵眼中的“國民黨反動派”,墓及墓碑都砸毀。

40·新疆吐魯番附近火焰山上的千佛洞的壁畫,曾被俄、英、德等貪焚商人盜割,賣到西方。但那運到國外的壁畫畢竟被博物館珍藏,並未毀掉。而中國人自己幹的“破四舊”卻重在一個“破”字:將剩下的壁畫中的人物的眼睛挖空,或幹脆將壁畫用黃泥水塗抹得一塌糊塗,存心讓那些壁畫成為廢物。

41·山西運城博物館原是關帝廟。因運城是關羽的出生地,歷代修葺保養得特別完好。門前那對高達六米的石獅子可能是全國最大的。如今,那對獅子被砸得肢體斷裂,面目全非;母獅身上的五只幼獅都砸成了碎石塊。

42·安徽霍邸縣文廟,雕梁畫棟、飛檐翹角,龍、虎、獅、像、鰲等粉彩浮雕皆為精美的工藝美術品。“房飾浮雕在文化大革命中統被砸毀。”文革後省、縣撥款數萬修葺,‘尚未完全復原。”山東萊陽文廟,“大成殿雕梁畫棟、飛檐鬥拱,氣勢雄偉……文化大革命期間,大成殿被拆除。”全國四大孔廟之一的吉林市文廟,“破四舊”中嚴重受損,荒廢多年,文革後歷時五年方修復。……華嶽論壇

43.唐代高僧褒禪結蘆安徽含山縣花山,死後弟子改山名為褒禪山。宋王安石遊覽此山,作《遊褒禪山記》後,褒禪山遂名揚四海。因是“四舊”,褒禪山大小二塔被炸毀。

44.全國最大的道教聖地老子講經臺及周圍近百座道館被毀。

45. 宋代大文豪歐陽修的《醉翁亭記》經另一宋代大家蘇東坡手書,刻石立碑於安徽滁縣瑯玡山腳當初歐陽修作文的醉翁亭,至今已近千年。前去革命的小將不僅將碑砸倒,還認真地將碑上的蘇氏字跡鑿去了近一半。醉翁亭旁堂內珍藏的歷代名家字畫更被搜劫一空,從此無人知其下落。

除了有計劃的毀滅古跡,文物古董毀壞的更多:

北京名學者梁漱溟家被抄光、燒光。文革過後梁漱溟回憶抄家時紅衛兵的舉動時說:“他們撲字畫、砸石玩,還一面撕一面唾罵是“封建主義的玩藝兒”。最後是一聲號令,把我曾祖、祖父和我父親在清朝三代官購置的書籍和字畫,還有我自己保存的,統統堆到院裏付之一炬……紅衛兵自搬自燒,還圍著火堆呼口號……

南京著名的書法家林散之珍藏多年的字畫及自己的作品全部被毀之一炬,他被趕回了安徽老家。當時在上海居住的畫家林風眠家被抄家、畫被焚燒,又在風聲鶴唳中自己將留存的作品浸入浴缸、倒進馬桶、沈入糞池。

額很土,只知道當年中醫藥學留存的重要藥材物種資料,最完整的版本在大英博物館,某國自己現在僅留存不到一半。


網文:中華國恥──文革大浩劫焚寶錄

一九六六年文革‘紅八月’的烈火吞噬了無數珍貴文物,所以,文學家阿英說:‘過去帝國主義劫奪我們的文物,我曾痛心疾首,夢想有朝一日全收回來。現在我倒想通了,如果讓這些不肖子孫毀滅了,倒不如讓外國人保存起來,總不至於毀滅,還能留存在人間。’

一九六六年春天文革正式發動的前夕,‘破四舊’的火在中國大地燒起來。譬如山西省會太原,中共派去一位市委書記。第一把火就是‘破四舊’。太原歷史悠久,全市有一百九十處廟宇古跡。這位書記宣布,僅十幾處可保留,其余通通毀掉。他一聲令下,一百多處古跡就在一天之內全部毀了。山西省博物館的高館長聞訊趕到芳林寺,只撿回一包泥塑人頭。‘晉祠’屬國務院文物保護單位,市委書記不好下令砸,只能拿祠裏的牌匾和塑像開刀。作家慕湘聞訊和副省長鄭林急忙趕到晉祠,只從廚房柴薪堆裏救出來一座明代木雕神像(流經山西的主要河流汾水之神)。

一九六六年毛澤東在天安門廣場首次接見百萬紅衛兵,驚天動地的砸爛舊世界的行動是第二天清晨開始的。一切外來的和古代的文化,都是‘封資修’,要掃進歷史垃圾堆。

慘過八國聯軍洗劫北京

一九○○年八國聯軍洗劫頤和園時,曾槍擊萬壽山頂的那千尊琉璃佛像取樂,遊人行至山頂,見到那些缺鼻子少眼、五官不全的佛像,無不痛惜萬分。而今北京的紅衛兵小將前去革命,似乎是為了替八國聯軍完成未竟的任務。凡是在戰火中幸存未毀而他們又夠得著的佛像,幾乎沒有一個幸免。

當年英、法侵略軍焚毀圓明園是為了洗滅其搶劫中華國寶的罪證。八國聯軍的兵痞槍擊萬壽山琉璃佛像純為取樂,並不存心毀滅中華文化。而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紅衛兵則有著崇高的革命理想,要鏟除‘舊文化’,園內佛香閣中的大佛塑像就這樣被摧毀了。

頤和園內的三百米長廊及無數亭臺樓閣,幾乎每一個雕梁畫棟都有精細的畫,不是人物、故事,就是山水、花草、蟲鳥。北京體院的紅衛兵在頤和園內仔細搜索,凡是畫了人物的,一律用白漆塗刷覆蓋,僅留下花草不予革命。‘紅八月’過後,筆者到頤和園試圖尋找幸存的人物畫,發現一個都不少地被塗毀,連昆明湖西邊遊人鮮至的亭臺都不例外。

新疆吐魯番附近火焰山上的千佛洞的壁畫,曾被俄、英、德等貪焚商人盜割,賣到西方。但那運到國外的壁畫畢竟被博物館珍藏,並未毀掉。而中國人自己幹的‘破四舊’卻重在一個‘破’字:將剩下的壁畫中的人物的眼睛挖空,或幹脆將壁畫用黃泥水塗抹得一塌糊塗,存心讓那些壁畫成為廢物。